一串蚱蜢

自留地及黑历史堆积处 高桂、沙穆可逆不可拆/欧瑞费尔家族追随者,芬熊迷妹→嗯,写个代表,其实很博爱/刘卫什么的明明一点都不虐ಥ_ಥ/爱冰火,爱琼恩,还是GoT编剧黑╮(╯▽╰)╭/

【高桂】月下

桂在去西乡的牛郎店之前又看了一遍荒川送来的报告。看第一遍时荒川就在边上,桂一抬起头,就看见他正好奇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桂问他。

“没什么。”被发现后荒川看上去有些尴尬,“就是你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他想了一下,最后憋出三个字:“不常见。”

啊?桂愣了一下,再次将注意转回到报告上,他的目光固定在了其中某处,好一会之后才开口向荒川交待道:“以后要密切注意鬼兵队和春雨的动向。”

说完他没再多作解释。桂打算明天在一个小规模的会议上再具体讨论这件事情。以他对高杉的了解,接下来鬼兵队很有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即便是不长于政治博弈的桂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下权力更迭最好能在尽可能低调的情况下完成,然而这一次高杉却如此大张旗鼓地行动,天道众竟然也配合他完成了这一幕大戏。

也许这样悠闲的日子不长了,桂换和服的时候不由这样想到,眼下的局势正以他始料未及的速度向前飞奔着,这让身处其中却只能被动接受的桂感到不安,并且充满了挫败感,面来到西乡的店中、置身于那些他所熟悉的人们之间,这种挫败感更是开始不停膨胀,以致他最终在逃跑和西乡的加班惩罚之间选择了前者。

当然,此时困扰着桂的并不只有这一个原因。不管是为了那些他所发誓要保护的人们还是为了他自己的攘夷行动,他都必须要弄清楚高杉甚至是天道众接下来到底还会干些什么。据他所知天道众早已开始戒备一桥派,这件事原本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打击一桥派的理由,然而现在看来一桥派反而会成为这一轮游戏的胜者。这是高杉的目的?他弄出这么大动静也许正因为他预见到了唯有如此才会逼迫天道众出手,但他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天道众突然支持一桥喜喜的动机又是什么?利用一桥设一个陷阱等着高杉赴局?只是每一方都以为自己掌控着大局,可在最终胜负分出之前,没人会知道究竟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回到家后的桂第三次拿起了报告,一眼又落到了那段话上。桂怔怔地盯着看了很久,最后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最介意的还是这件事。

他想起在船上摊那次牌高杉几乎愤恨的声音,他从不认为高杉太过于沉迷过去,也不认为银时早已把过去抛到了身后,那些过往是他们注定必须背负的东西,是他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只是银时比所有人都更绝决,而高杉,他一向都是他们之中最感性的那个。

所以当桂找到高杉时,毫不意外于他脸上所表现出的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他坐在窗沿上看似专注地拨弄着三味线,但桂一眼就能看出那不过是他的伪装。

这当然不可能是一次愉快地会面。

桂记得高杉上一次和他提起银时几乎已经是一年之前,当时高杉对他说道:“我对银时拔刀了。”

而那时桂蜷在高杉怀里正要沉沉地睡去,他纵容自己的身体停留在刚结束的那场过于激烈的欢爱所留下的疲乏和舒适中,所以听到这话时他只是嗯了一声。

高杉和银时从认识开始就从没对对方吝啬过拳头,长大以后动辄拔刀也是司空见惯,以至攘夷战争时鬼兵队和本部一度最怕的就是看见他们两人瞪着眼睛站在那里。所以当时才加入他们不久的辰马就带着他招牌的啊哈哈笑声说看来高杉和金时的感情很好时正在喝水的桂惊得差点没呛着,桂当然知道对于某些有着特殊相处模式的人而言,从他们的打闹和斗嘴中看出深厚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这完全不适用于高杉和银时,在鬼兵队总督和白夜叉冲突现场的攘夷志士们胆战心惊的表情和担忧的眼神完全可以确保这点,在那种时候,即使是桂也无力气定神闲地站出来说一句其实他们俩感情真的很好,别担心,散了吧。

桂一直认为高杉和银时大概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是奇特的组合,他们可以像仇敌一样完全不留余地和情面的想要压制或者击溃对方,也能以最默契的姿态并肩于战场。但不管怎么说,桂从没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友谊或者说羁绊,在看完那份报告之前,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两个人也许有一天真的会走到刀剑相向的那一步。即使他们的分歧早就已经明了。那时的高杉大概已经预见到了这样的未来,所以他的声音中才有着别的一些东西。

如果他们能各退一步就好了,桂坐下来时这样想着,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两个人相处的词典里从来没有“退让”这个词,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银时,桂知道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其实他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害怕失去,而如果这一次他无法再保护好那些他想要保护的人,或许他将真的会变得一无所有。桂完全明白银时的立场,他甚至由衷地为此感到高兴,既为银时,也为歌舞伎町的大家,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会被一个强大的人保护得很好。

“假发。”高杉的声音将桂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出来。此时他已经握着酒杯发呆了很久,甚至都没注意到高杉已经停止了弹奏。

桂扬起头,他注意到高杉嘴角翘起了极小的幅度。“银时倒一直都没有变过。”他笑了,吐了一口烟,转头望向窗外。

不知为何,桂却突然想到了辰马,这么说来的话,那家伙似乎也没有多少改变。虽然人们总爱把他们四人并列在一起,但在实际行动中他们却经常分成了两组,桂和辰马、高杉与银时,各自有着更相近的步调和想法,配合时也更加默契。可是现在来看,最像的倒应该是一直贯彻着自己的意志而不被其他任何事务和环境所左右的银时和辰马,反观他自己和高杉,桂不由苦笑,但是他看向高杉的目光却意外地柔和。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高杉重又转回头,在经历了短短几秒的目光对视以后,他向桂伸出了手。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有时桂觉得自己讨厌高杉真不只是说说而已。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向高杉走去。

高杉自然而然伸手揽住他的腰,而在被他抱进怀中的同时,桂也果断抽出他手里的烟管毫不客气地扔到了一边。高杉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仰头看着桂,略微带着嘲弄的表情似乎暗示着接下来又会是一番唇枪舌战。桂一言不发,回以他挑衅的目光。最终,紫发的鬼兵队总督只是笑着哼了一声,然后收紧了臂弯。

“你呀。”桂不由叹气,他低头亲吻着高杉的短发。高杉的头贴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不知想到了什么,闷闷地笑出了声。

“彼此彼此。”

“我可比你好多了。”桂一脸不屑。高杉从小就这样。骄傲别扭又不服软,就连当初向他表白时都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只不过桂注意到了他一直有些躲闪的眼神,他本来想以后找机会好好借此嘲笑高杉一下,但最后却总是不了了之。他明白高杉的温柔和体贴全都已经直接付诸于行动之上,任谁都可以轻易察觉。所以当年鬼兵队总督虽然威名远扬,但在队内部却没有人会怕他,相反他们信任高杉并愿意向他倾诉,在很多队员的心里,鬼兵队是如同家一般的地方,而这一直是高杉的骄傲。

所以桂知道高杉也没有让步的理由,从他战后第一次听到鬼兵队重新开始活动时就知道。

“你也不过是嘴硬而已。”高杉微抬起头,他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桂恨恨地咬上了高杉的唇。高杉的唇干燥温暖,在他们唇舌交缠之间,桂不禁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高杉问他。他的手从桂的发间游移向他的脸庞,他爱抚着他的耳垂,然后伸出舌在桂的唇间来回轻舔。

“没什么。”桂呢喃着。事到如今他又能对高杉说什么呢?他能安抚高杉波动的情绪,但对于弥合友谊破裂造成的伤痕却于事无补,现在他只能看着高杉和银时背负着新的过往重新启程。

明明接受着一样的教导,也一起走过相同的道路,最终却要背道而驰,怎么看这都像是命运的嘲弄。

这样想着的桂更紧地拥住了高杉,高杉的心跳和扑在他脖颈间的呼吸让他感到心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高杉学会了分享和相互依靠,从最初深夜时沉默的陪伴到后来安静的怀抱和亲吻,不知不觉间,他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就这样一点点溶入到了彼此的骨血之中。

“假发。”高杉停止了亲吻,“现在该轮到你拔刀了。”他的声音显示他此时的心情似乎已经变得相当不错。

“恶劣。”桂只回了一句。既然稳健派和鬼兵队的分歧无法避免,作为领导者,他确实曾考虑过和高杉在目前不明朗的形势下保持距离,但很快他就发现,他们总会因为种种原因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之中,而且这样的情形似乎完全无法被避免,直到那时,桂才不得不沮丧地正视一个其实他早就应该知道的事实——对于他自己或高杉而言,他们的存在之于彼此就如同空气、食物和水一样自然,简单并且不可或缺,因此他们的感情状态甚至于能与对方的理念和立场完全无关。

“还有呢?”高杉懒散地靠回窗边,在许久没有听到桂的回答到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的月亮很好呢,假发。”

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高杉一眼,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将满的月亮挂在夜空中,没有星星的点缀,独自泛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确实不错呢,桂想。他和高杉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来自高杉泛着笑意的嘴角的诱惑是如此强烈,所以桂俯过身,但高杉轻巧地躲开了桂的邀约。

“知道为什么吗?”他微微侧过头,双唇凑到桂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温柔,“因为有你的陪伴。”

那足以让最平凡的事物也变得美丽无比。

然后,他们再次吻在了一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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